演唱会
马南
进入三个月倒计时后,任红的睡眠更浅了。
中考作为人生大考的起点,已经被她延伸为谋个好归宿,——不狭义指婚姻,更是实现时间和财务自由,成为人上人,起码,不能像她这样过日子。她这种延伸被老严视为爱慕虚荣,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?考不上重点又有什么关系?任红反问道,是人话吗?孩子升学路上什么都不怕,就怕有个猪一样的队友。
在女儿学习的问题上,任红一向都是打有备之战。几年前的小升初,任红想送她进市里最好的私立中学。这不是一件简单事。笔试只有一天,笔试之后是面试,面学生,也面家长,提的问题出其不意攻其无备,几番筛下来,幸存者不过十分之一。任红知道,以女儿的实力,正面迎战毫无希望。她靠着在保险公司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社交经验,如愿结识了一个人物,又因为提前研究了一些养生之道,总能在饭局闲聊时给出一些简单又有效的偏方,充当半个中医,半个心理治愈师。面对在暗处伸过来的手掌或是暧昧